第617章 邊境幽奴
馬車緩緩駛離這座有巨大機會的都城。
大半個月之後，雪莉爾有些為難的進入車廂：「我們的錢已經不多了。」
安陽立馬皺起了眉。
雪莉爾解釋道：「出來時帶的錢本來足夠半年用的，但男爵大人也沒意識到，聯邦北部消費比南部高出很多，即使很多小城市他都是按波爾城來預算，但還是不夠。」
想到這裡她就有些臉發燒，堂堂一位大騎士和神秘者居然有為錢發愁的一天！
「尤其是都城的消費太高了，前幾天但佑和馬丁也用了很多，因為是您允許的，所以他們開口向我要錢時我都沒有拒絕，我估計這樣下去的話，我們還能用半個月。」
安陽點點頭表示理解：「我知道了。」
雪莉爾低下頭：「對不起，是因為我沒有做好計算，所以導致這樣的麻煩。」
「沒關係。」
安陽不在意的擺了擺手，翻手取出數顆寶石，加上一根手掌長的金條。
雪莉爾頓時睜大眼睛。
「這些能用多久？」
「這……在都城也能用幾個月了。」
安陽滿意的點點頭，將東西都扔給她。
雪莉爾拿起來認認真真的看了幾遍，確認這些黃金和寶石都是真的，但依舊沒有看清他是從哪裡拿出這些東西的，就好像隨手一翻，這些錢就出現了，不免有些驚訝。
安陽看見她出去之後，搖了搖頭，才繼續拿起手中一張寫滿字的紙看了起來。
也苦了雪莉兒了，擁有比大騎士更強大的力量，無論在哪裡都能受到優待，即使參軍也能在聯邦得到一個軍團長的職務，卻甘心在這裡為他做車夫、管家，還兼侍女。
手中的紙上記載著幾個『術式』，也就是這個世界的神秘者所用的法術。當然，這個世界的神秘者們通常不止術式這一種手段，但術式是所有方向的神秘者所必修的。
按照他們的說法，這幾個術式都是零階術式，並且是零階術式中最簡單的。
若非如此，斯考特也不會給他們。
這段時間安陽已經明白，神秘者將知識看得極重！中國古代也有這麼一個階段，掌握智慧的人通常將知識看做自身最寶貴的財富，絕不會輕易交給別人或傳授給別人。
只是與中國古代不同，知識對神秘者而言，意味著地位的同時也代表著力量。
這點在見習者身上體現的還不夠明顯。
安陽有著修習法術和魔法的經驗，即使現在於神秘者體系來說談不上入門，但那也是因為知識限制的原因，無法獲得入門方式，實際他在解析術式方面有著天然優勢。
至於能量就更簡單了，他對天地間的能量早已不再陌生，對他而言神秘者的能量相比起法力和奧術能量最大的差異也就只在能量轉換上，只要解決這點其他都很好說。
或許那些見習者自身還沒感覺到，但安陽通過這些天的接觸已經明白，他們對那位斯考特大人來說估計只是應付聯邦議會的對象而已，斯考特根本從未用心教過他們。
這些零階術式估計都是真正的神秘者看不上的，冥想方法也是隨便扔的那種。
安陽並沒有接觸過神秘者體系，光是以自己對天地能量、法則和精神力的理解，已經能解析出這些冥想方法中的多種缺陷，並加以優化，可想而知原本的方法有多爛！
這些術式也十分可笑——
舞光術，可以製造火焰或其他光源。
光亮術，使一個物品發出光芒。
修復術，可以修復物品的細微損傷。
開關術，可以打開或關上一個小物品。
……
稍微有點戰鬥力的也沒幾個——
酸液術：噴射酸液對目標造成腐蝕。
安陽當初遇見那隻切莉絲黑貓噴射出的強腐蝕酸液估計就與這個法術有關。
閃光術：使一個生物短暫失明。
暈眩術：使一個生物短暫眩暈。
投擲術：將一個物體以高速投擲出去。
劇毒之觸：給一個接觸物品附加劇毒，也可以直接接觸生物令其中毒。
腐爛之觸：使接觸生物腐爛。
疲憊之觸：使接觸目標疲憊乃至暈厥。
冰凍射線：冰封目標或減緩目標速度。
刀刃鋒利：使尖銳的武器更具穿透性。
……
如果術式手段無用，或者受限，這些見習者就只能用能量直接作用了，這種手段對他們體內本就不多的能量而言無疑是巨大的消耗，在與對手爭鬥中很容易耗干自己。
若不是這個世界的大騎士身體素質不均勻，普遍更注重力量，體質腦力都弱勢，很多術式對大騎士施放估計會直接免疫，這些耍些小把戲的見習者根本威脅不到他們。
總的來說，更令人眼前一亮的還是那些散落在外的見習者們碰巧得到的能力。
例如伯萊的生物培養技術。
安陽也隱隱感覺到，見習者大多是學術型的，零階術式也以輔助為主，這些簡陋而又破洞百出的術式像是在打基礎，或許一階術式才是確定神秘者的地位的真正手段。
「雪莉爾表姐？」
「我在。」
「我們大概還有多久到邊境？」
「最多明天。」
「嗯。」
安陽抿了抿嘴，研究起第三個術式。
這大半個月以來，除了最開始用了一周來解析神秘者的能量轉化過程，接下來他的身體都基本是在飛速吞納這種能量，現在已經輕鬆超越了他所遇見過的所有見習者。
至於其他步驟，基本被他略過。
現如今他就是解析這種能量以及術式的本質了，順便自己也學習幾個小術式。
總的來說這還是一種和法術、奧術魔法有一定共同點的能量運用方式，話說回來法術和奧術魔法也有不小的共同點，給安陽一種大道殊途，但終有同一個終點的感覺。
他們走的是另一條更近的路，並不經過波爾侯爵的領地，也就不會回男爵領。
夜幕降臨，馬車停靠休息。
篝火燃燒得噼里啪啦響，也遠處投射下一道道樹影，讓這裡顯得格外陰森。
但佑和馬丁都全副武裝在一旁值守，因為已靠近邊境嚎哭森林的緣故，最近幾天他們都在提防著有可能四處襲擊落單人類的幽奴，同時也預防被邊境軍當做敵人誤傷。
漸漸地，情況有些不對勁了。
四周越來越安靜，遠方有飛鳥撲騰翅膀的聲音，空中隱隱飄來一股腥臭味。
但佑和馬丁不由拔出劍，雙手握著十字劍長長的劍柄，背對背沉默著四處環視。
其實幽奴兵種和一名訓練有素、重型武裝的騎士學徒戰鬥力差不多，但那首先要建立在重型武裝和正面對抗的前提下，如果在野外單獨遭遇，幽奴兵種處於天然優勢。
這也是但佑和馬丁如此緊張的原因。
幽奴勝在力量和野性，人類勝在裝備和戰技，如果他們來不及發揮戰技，一旦被幽奴兵種突然襲擊，只有重甲才能抵禦，而他們考慮到此行長途跋涉，都是穿的輕甲。
最中間的一頂帳篷中，安陽也發現了四周的情況，輕聲道：「雪莉爾表姐？」
「明白。」
雪莉爾從自己的帳篷中走出來，已經穿好了盔甲，顯然早就開始準備了。
正當她提著劍走出來時，情況突變——
「吼！」
一道野性的吼聲從森林深處傳出，樹林和灌木叢立馬開始沙沙作響。
刷刷刷！
一道道和猛虎差不多大的身影躥了出來，眼睛在黑暗中反射著幽綠色光芒，卻並未急著發動襲擊，而是將他們圍了起來。有些幽奴嘴裡不斷發出怪異的音節。
擁有語言精通的安陽自然聽得懂它們的話，太多是在討論他們——
「這輛馬車中的人身份一定很高貴！」
「祭祀說遇見這種人不能殺掉，最好將他們俘虜，對我們的戰爭有幫助。」
「嗯，聽祭祀的！」
安陽大感驚奇，掀開帘子走了出來。
幽奴們又開始議論紛紛——
「出來了出來了！」
「是個看起來好弱的人類，不過和我們不一樣，人類好像越高貴就越弱。」
「等下你去殺掉這兩名士兵。」
……
安陽低聲喃喃著給自己施加了一個夜視魔法，這才放眼掃向這群獨特的生物。
只見這群幽奴普遍體長二米五左右，尾巴粗短，肩高在一米二左右，全身無毛，估計體重至少也有三百公斤。頭顱很大，但不規則，犬齒很發達，四肢粗壯，也是和人類一樣有長而靈活的五指，但指尖有彎鉤狀利爪，身體呈青黑色，看起來十分猙獰。
一頭幽奴喊了一聲：「你們先上！」
刷！
沒有多餘的話，六頭幽奴分別朝但佑和馬丁撲了過去，還有一頭朝雪莉爾撲去。大概它們覺得雪莉爾這名看起來身材纖細窈窕還是個『雌性』的人類好欺負。
可立馬，雪莉爾身如鬼魅般突進，比幽奴還快，長劍在空中划過一道銀色月弧。
嗤！
那頭幽奴已經被斬下了頭。
墨綠色的鮮血濺射得到處都是！
圍繞著他們的幽奴頓時驚呆了，接著便是一陣憤怒和嘩然，還有著些許惶恐。
「大騎士，人類的大騎士！」
「這裡出現了一名大騎士當護衛，一定有人類的重要領導者，快去通知祭祀！」
雪莉爾聽不懂它們說話，但也看得出其中一頭幽奴離去的意圖，身形陡然消失，再出現時已經出現在那頭幽奴面前，長劍直直插入它的頭顱中，已了斷它的生機。
幽奴頓時更加惶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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